治怪病，发现了维生素

　　人类认识一种疾病、发明一种药物，往往要经过艰难曲折的历程。维生素的发现，就是一个典型事例。

　　远在3000多年前，埃及就有了以牙龈和皮肤出血为特征的疾病的记载。古希腊医生希波克拉底也有对于此类症状的记载。以后欧洲派遣船队远渡重洋时，水手中流行着一种可怕的怪病：患者浑身无力、牙龈出血、肌肉疼痛，不久逐渐衰弱，丧失工作能力，有不少水手因患此病而死亡。1519年，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率领的远洋船队从南美洲东岸向太平洋进发。三个月后，有的船员就出现了上述症状。到达目的地时，原来的200多人，活下来的只有35人。人们找不出原因，就把这种病叫做“坏血病”。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古代的远洋船队却没有船员患坏血病的记载。从明代郑和下西洋的有关史料中了解到，当时中国船队的食谱包括饮料绿茶、用黄豆制做出的黄豆芽，以及用新鲜蔬菜制作的“泡菜”。

　　这些事例虽然证明了坏血病与饮食有关，但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直到1734年，奥地利医生克拉默在军队服役时，发现士兵只吃面包和土豆，造成坏血病;而军官由于可以吃到水果和蔬菜，因此没有人患该病。1737年，他写了一个报告，但上级不予理睬。

　　1747年，苏格兰医生詹姆士·林德偶然看到了克拉默的报告，他又查阅了有关资料，并让英国军舰上患有坏血病的海员食用一定量的水果，结果使他们恢复了健康。据此，他大力呼吁英国海军应在食物中增加水果，但当局置若罔闻。直到48年后，即1795年，坏血病在英国海军中蔓延，造成战斗力急剧下降，当局才认识到林德建议的重要性。于是这一年，英国战舰上开始供应士兵吃酸橙，坏血病得到了控制。但是水果中含有一种什么成分，为什么能防治坏血病，还是一个谜。

　　1878年，日本水兵经常患一种叫做“脚气”的怪病。患者身体疲乏，特别是下肢和脚肿胀无力，甚至有软瘫的感觉，有的因此死亡，严重影响了日本海军的作战能力。

　　海军军医高木兼宽得知英国人通过改变水兵的饮食解决了坏血病的问题。但日本水兵的伙食中并不缺乏蔬菜和果汁，脚气病照样发生。他将英国水兵和日本水兵的食谱拿来作了对比，发现日本水兵吃的是白米饭，而英国水兵不大吃米，而是吃大麦之类的主食，高木兼宽让士兵在吃饭时也吃一些大麦，结果日本海军中的脚气病消失了。

　　为什么改变食谱就能防止一种疾病的侵袭，而且在发病后还能将它治愈呢?当时林德和高木兼宽都没有作出回答。

　　1886年，荷兰统治下的东印度群岛上的居民长期遭受脚气病的折磨，荷兰政府成立了一个专门委员会，研究防治脚气病。荷兰医生克里斯蒂安·埃克曼也参加了这个委员会。当时科学家和医生认为脚气病是一种多发性的神经炎，并从脚气病人血液中分离出了一种细菌，便认为是这种细菌导致了脚气病的蔓延。

　　然而埃克曼认为，对这种病如何防治，是否真是传染病?这些问题并未解决。他继续进行研究。1896年，就在他做实验的陆军医院里养的一些鸡病了，发病症状和脚气病症状相同。埃克曼决心从病鸡身上找出得病的真正原因。起先他想在病鸡身上查细菌。他给健康的鸡喂食从病鸡胃里取出的食物，也就是让健康的鸡“感染”脚气病菌，结果健康的鸡竟然全都安然无恙。这说明细菌并不是引起脚气病的原因。就在埃克曼继续实验时，医院里的鸡忽然一下子都好了。原来在鸡患病之前，负责喂鸡的人一直用医院病人吃剩的食物喂鸡，其中包括白米饭。后来，这个喂鸡的人调走了，接替他的人觉得用人吃的上好的食物来喂鸡太浪费了，便开始给鸡吃廉价的糙米。意想不到的是，鸡的病反而好了。

　　埃克曼分析：稻米生长的时候，谷粒外包裹着一层褐色的谷皮，这种带皮的米就是糙米。这里的人喜欢吃白米饭，给鸡吃的剩饭也正是这种白米饭，结果一段时间后，就会得多发性神经炎。这样看来，很可能在谷皮中有一种重要的物质，人体一旦缺乏后，就会得多发性神经炎。他又进行了一番实验，证明用白米饭喂鸡，鸡果然会患多发性神经炎;而改用糙米喂养，这些鸡都痊愈了。

　　接着，埃克曼用糙米医好了脚气病患者。1897年，他公开发表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轰动了欧洲和日本。1912年，三位日本化学家和荷兰化学家丰克分别用不同的方法从谷皮中提取出了一种白色的结晶体，丰克把它命名为维生素，这就是维生素B1的诞生。而首先应用糙米当药的埃克曼医生以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和敏锐的观察力，为人类最终发现维生素作出了重大贡献，从而荣获了1929年诺贝尔医学生理学奖。

　　当年林德医生发现的果汁里存在的能防治坏血病的物质也被提炼出来，这便是维生素C(又称抗坏血酸)。以后，经过深入研究，人们又发现了许多种维生素，现在经常应用的就有维生素A、维生素B(族)、维生素C、维生素D、维生素E、维生素K、维生素M(叶酸)、维生素P、维生素PP(烟酸)、维生素Q、维生素T、维生素U、维生素V等，成为一个大家族。

（实习编辑：余凤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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